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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期青年马克思主义学院学员结业成果展示

杨雨桐:​我与《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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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新闻网    2018-10-19    作者: 浏览量:815

1.接触《手稿》缘起

作为新闻传播学专业的学生和青马一期的学员,坦白讲,我对时事的关注程度远远不够。2017年下半年,我开始意识到国家在环保方面的立法执法力度加大,而这种意识的缘起并不是因为我关注到的新闻里各种环保立法执法的新闻,而是起源于我脚下丈量的世界。

2017年的夏天,我回到了我的家乡——渤海边上的小城山东龙口。充满恶臭味的变了色的海和闲置在海边旁集聚的穿戴破旧、目光呆滞的外来市民让我不愿意相信这就是我的家乡。她本是山东经济总量最大的全国百强县啊,那海边旁是曾经引来无数人围观抢购的低潮汐的海景房啊,她本自诩是好人之城、百姓的状态都应是饱满向上的啊!可现在……怎么会呢?

可是又怎么不会呢?过去的那些年,海上人工岛建设、海底煤矿开采、市民游行抵制的高污高排化工厂照样开工、还有那不断变矮变秃的山和不断变高的空气质量指数……环保禁令一来,煤矿石矿关了,工厂关了,工人失业了,大批无业游民在街头游荡……

我困惑,我不解,我不知道为什么工人到最后既失去了工作、失去了生活来源又失去了青山绿水;我不知道为什么环保执法者和被执法者都在怨声载道;我知道这场环保攻坚战是终究要打的,但是怎么打、打多久、最后结果如何,我不得而知。

在中国传媒大学青马一期的经典书目中,我选择了《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希望通过认识其中马克思的自然观,能够更好地认识和解决新时代的环保问题。

2.研读《手稿》所思所想

在研读《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的过程中,如果用一句话来描述我的状态,大概是“眉头紧锁且热泪盈眶”。眉头紧锁,一方面是因为书中精华太多,基于现阶段我的能力,在短时间内彻底消化实在并非易事;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手稿》引发了我对现实生活的深思。

我问了自己一个问题:珍珠花矿石对我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出生在山东半岛丘陵上的一个村落,那里拥有丰富的矿石资源,珍珠花矿石在我出生后的20年生涯中与我有着不可分割的干系。在我8岁之前,珍珠花矿石是远处不可攀岩的青山,青山未被工业旅游业开发,山脚下会有人们采野菜,某年有位大学生想攀到山顶,未曾想却失足从山上滑落下来摔死了。

8岁时,父亲筹办了一家石材加工厂。从那时起,珍珠花矿石对于我而言便有着更为重要的意义——它资助我完成学业、让我不必为金钱发忧可以周游各地去看更大的世界、它也一度给了我作为石矿产品经理人独生女的存在感。它让我有资本以一副不屑地姿态蔑视金钱,可实际上,我心底里热爱地更多的是它带来的钱,而不是它本身,只是我当时没有意识到却还故作清高罢了。甚至于对于它本身而言,我有一点点厌恶——厌恶石材加工中的噪音、粉尘和淤泥,厌恶它抢占了父母对我的注意力和关怀。

我从未觉得珍珠花矿石是美的,我觉得我的父母亲应该也未曾注意到这点。经营石材生意的十多年,父亲的车从一辆小摩托变成了一辆福特SUV,再到后来的宝马X5高配,对于父亲来说,珍珠花矿石是工具、是手段,美的不是珍珠花矿石本身,而是它带来的利益和利益创造的美好生活。

马克思在《手稿》里写道:“贩卖矿物的商人只看到矿物的商业价值,而看不到矿物的美和特性;他没有矿物学的感觉。”我回过头来仔细再品味品味那珍珠花矿石,发现大自然鬼斧神工的纹理竟是那般美好,而过去的十几年我却全然无知。

看到石材加工的高额利润,资本蜂拥而上,不几年,青山秃了。有脑子的老板和没脑子的老板,工厂一年的利润区别只在赚多和赚少上,而不在赚和赔上,正如马克思所说:“最有利的资本使用就是用于从自然生产力中取得好处。”不夸张的说,石材矿产是暴利行业,资本投入便有利润。然而,这种资本投入对于社会发展却并不总是有利的,甚至于对资本投入者本身而言也不总是有利的。资本的过度投入导致资源过度开发,生态恶化;生产过剩,产品价格走低,而生产资料价格却一路高涨。

石矿行业,每年都会祭山神,祈祷采矿作业平安,祈求生意红火。可人生产生活实践活动的主人,不是神也不是自然界,正如马克思《手稿》里写到的那样:“只有人本身才能成为统治人的异己力量。”不论矿产生意好坏,不论工人工资高低,作业工人的身体状况是不断变差的,噪音、粉尘以及不可预测的山体自然灾害让工人们的生命健康面临重大威胁,并且,除了工资和意外伤害保险外,他们的未来没有保障,好心的老板会在他们失去劳动能力的时候给予一点补助。暂且不说补助金额有限,即便金额再多,工人们因劳动作业致残致死于工厂而言不过是换了一颗“螺丝钉”,而对于工人自身而言,失去的是整个人生和家庭。

100多年前,马克思在《手稿》里写到:“在各国人民未来的生活里,通过机器起作用的盲目的自然力,将成为我们的奴隶和奴仆。”100多年后的今天,我意识到:人类对大自然的索取终有一天也要归还给大自然同样、甚至更高的代价。

*本文作者:杨雨桐,国际传媒教育学院2015级传播学专业

 

(编辑:曹琬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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